蝶睫微煽,那人蹲下身子,夜晚的風輕輕吹過,捎來森林的耳語,拂過她的長髮。
伸出細指,好奇心促使她去碰碰湖水,夜晚的湖水溫度很低,即便已有心裡準備卻還是愣了幾秒才回過神。
「好久沒有來這裡了。」站起身,白色的長裙在風中翩翩起舞,似是有些懷念的語氣,亦或某種遺憾。
——不久後,這座森林將被開發,成為人類慾望下的犧牲品。
「如此美麗的景色,就將這麼消失。」黑耀的頭髮隨風而起,銀眸裡的思緒早已混亂。雙手插在口袋裡,語氣裡的淡然似是早已看開一般。
回首一望,那人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。
「就貪婪的人類而言,擁有再多都是不夠的。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那些提倡環保的人士也不過如此,最終都成為金錢的奴隸。
「只要能為他們帶來財富,自然將如何改變都不被放在眼裡。」那人的淡然像是在告訴她,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即使她知道,即便她瞭解,但她做不到簡單的看著它被摧毀。
她不能為這片綠地做些什麼,所以她在最後的最後來欣賞它的最後一幕,回憶她童年時在這裡奔跑的景象。
她想,就算綠地消失了,可一旦思想起,依舊歷歷在目。
「可不是嗎?人都是貪婪的。」走近她,環顧著四周最原始且連接天地的自然景色。
「對人類來說,錢是所有、是一切,為了金錢,他們可以不計代價的毀掉一切。」他啟唇,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出。
「命中紅心。」她笑了笑,那人說得沒錯,人類都是貪婪的——擁有再多都不夠。
「大自然成為貪婪下的祭品,而對商人來說,這根本不算什麼。」感覺到那人逐漸走近,她柳眉微微一挑,湖水盪漾,映照整片星空。
「他們不會去傾聽大自然的言語,又何嘗會了解大自然的美好。」扯脣,言語間似乎透著一些無奈,亦或憐憫。
垂首,她踢著湖邊的小石子,泥土髒了她乾淨的白色涼鞋,就像人類玷污了自然的美。
「他們的眼裡沒有自然、只有利益。」走到她的身旁,仰首望著上頭的璀璨。
聞言,他揚起一抹無奈的弧度,不語,僅是點了點頭。
「金錢、權利、慾望,還有階級。」抬首,這句話讓她莫名的想到小王子這本送給大人的書籍。
在這沒有光害的綠地看見星星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,可她沒見過這麼閃耀且璀璨的星空,就像在為大自然弔唁一樣。
就像一首協奏曲,斷了一章節、一音符、一樂器,它就不在完整。
今夜的璀璨,難忘,她也不想忘。
「還不知如何稱呼?」她微微一笑,轉頭看向那人,聊了這麼久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,還真是好笑。
「冰痕。」上頭璀璨的銀河,必定永生難忘。一向喜愛夜的他,同為那片銀光著迷。
「楚青。」道出名字,咳,她剛剛聽成冰河。
伸了個懶腰,她感覺到眼皮有些沉重。
來不及捕捉那一片星空,那就用雙眸去欣賞這一刻的美吧。至少她是這麼想的。
夜晚的風捎來幾分涼意,她將手放進口袋裡,卻不願套上外套。
「這麼晚還不回去嗎。」這樣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可能跟自己一樣居無定所,不捨的將目光移到她身上。
「會冷、?」不管她的反應,與其說是詢問,倒不如說是問高興的。他脫下身上的外套,批在她嬌小的身軀上。
「看心情好不好再說?」眨了眨眸,當乖學生久了都會想造反,反正她是乖孩子,老師會通融她的哈哈哈。
雖然翻牆什麼的很麻煩,不過也沒差那麼一次。
「一點點。」她不愛穿外套,卻沒有拒絕那人的好意。穿了個子顯得矮小,所以外套都拿來當裝飾品。
對方那身高是她望塵莫及的,要是她也有這種高人一等的身高那有多好。
「那妳的心情好嗎。」語裡透出無奈,伸手摸上她的頭,目光再次回到星河上。
「別感冒了。」
「沒有很好——也沒有很差?」思忖了下,她得到了這個詭異的結論,「也不至於感冒啦,頂多打噴嚏而已。」抬眸,她貪圖那一點美好,收藏那一點光明。
「真是兩極。」輕淺的弧度揚起,聞言,輕應:「那不就是感冒前兆嗎。」幾乎是放棄的口吻,手依舊置於她的頭上。
「沒關係。」任著那人,她突然體會到身高差的悲劇了。
「前兆不等於感冒。」把玩著外套的袖子,她是這麼想的,也是這麼走過來的,雖然到最後真的都變成了感冒,還得到了東亞病夫的稱號。
「我想妳該回去了。」夜色越發黑耀,星河更顯璀璨。
「還是別著涼的好。」看著她的舉動,只是笑著。
「晚點回去不會怎樣的。」雖然這麼說著,不過卻脫下了外套,還給了那人。
揚起嘴角,她揮手道別,「知道啦,有緣再見。」轉身,她揚長而去。
【END】
-圖源-
查無,侵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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